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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

 

叶应澜奇怪:“你吃出腐乳?”

余嘉鸿一听坏了,这个味道不是一年做一次,而是上辈子她做了一次,让他记了一辈子,他说:“这个咸甜的味道不是玫瑰腐乳?”

“是啊!”叶应澜想起,他说过,美国有上海和宁波去的朋友,大约也喜欢这一口。

车子刚刚开出去一小段路,碰上余嘉鹏的车子回来,蔡月娥摇头,跟余修礼说:“我打算把阿霞一起送美国,陪着嘉莉和嘉萱,还有等我大嫂过去了,我打算让俩孩子住舅母那里,你那个弟媳妇,我实在受不了……”

蔡月娥跟男人说老二家的那些破烂事:“不说,让应澜去说是个什么道理。就秀玉那个小姑娘,自己能挣钱,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嫁给你侄子?你弟媳妇把人家当儿媳妇看待了吗?她这样搞下去,随便那个姑娘都要吃她的苦的。”

叶应澜想想书里描写的情节就很可怕,而且有了余嘉鸿做对比,书里余嘉鹏所谓对秀玉好,仔细看来也没多好,感觉不就是像养了一只狗一只猫的好吗?自己在书里还跑了,秀玉就一直熬着,难怪秀玉最后会希望今生缘尽。

“你别管他们的事了。”余修礼说。

“我就说说,我去管她的闲事?以后,好的她不会记得,坏的全部怪我头上。”蔡月娥忍不住翻白眼。

叶应澜微微叹息,人光靠平时聊天接触真没办法了解。只有真的深入相处,才能相处知道,若是结婚,对女子来说,未来漫漫都是折磨。自己真是因祸得福。

叶应澜开车进叶家,刚刚停稳了车子,老太爷和老太太带着应章和应漪走了出来。

应漪过来挽住叶应澜:“大姐。”

“先叫大姐?”叶老太太看应漪。

“没事,没事。”蔡月娥说,“姐妹俩要好吗?随便孩子们去。”

“伯伯、伯母。”应漪转头又叫,“姐夫。”

应章也跟着打了招呼,叶老太爷说:“永昌在接客人了,我们先喝口茶。”

一家子往里,老太太许久不见孙女婿,不禁多看了几眼问:“嘉鸿你怎么了?”

叶应澜走过去:“他为了我,被阿公打了。”

老两口还有应章应漪兄妹俩都愣了。

叶应澜出事,余家立马就找人脉在处理这件事,叶老太爷还认为自家孙女太过于刚强,孙女到底先是余家的长孙长媳,后才是车行的老板。

老友立马跟他说,余家为有这样的长媳而骄傲。这?为什么孙女婿还会挨打?

余修礼跟老太爷解释,叶老太爷听了,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乱世活着兴许比死更难。”

叶应澜拿出余嘉鸿给奶奶买的翡翠珠串:“奶奶,嘉鸿在香港给您买的,您试试。”

叶老太太拿了珠串笑得合不拢嘴,儿子只记得他那些女人,哪里记得她这个老娘?还是女婿和孙女婿好,都能想到她这个老太太。

叶应澜给老太太戴上,这等翠绿的珠串老太太戴上越发显得富贵逼人。

叶应澜腻在老太太身边,叶老太爷跟余修礼父子仔细说起这件事来,承办买粮的是华商唐家,唐家派出了二爷来南洋协调。

叶老太爷还提了一句:“唐先生的这位继室,还是应澜妈妈在中西女塾的同学,是应澜妈妈的姐妹,也算是有交情的。”

这句话唤醒了叶应澜儿时的记忆。她记起了那个人,那人喜欢装出很喜欢她的样子,见了面就会夸她漂亮、可爱。

就连自己撞见她跟叶永昌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她都能开心地说:“永昌,应澜以后跟她妈一样是个大美人。”

后来妈妈病重,那人来探病,哪怕那时候自己才八岁,依然记得清清楚楚:“瑶琳,有钱而且长得好看的男人,从来都不可能属于一个女人。你为了一个不可能完全属于你的男人生闷气,这不是跟自己较劲?何必呢?与其把心放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如拿着他的钱。”

那时候她还摸着自己的头,大红的嘴一开一合问自己:“应澜,记住了吗?”

自己很疑惑地问:“我要他的钱做什么?我自己没钱吗?”

这话把这个阿姨给问懵了,作为叶家的大小姐,她能缺钱?

听见脚步声,叶应澜回神看外头,她爸叶永昌春风满面地带着几个人进来,一位是上海鸿安的总经理,另外一对,男子头发已经秃了大半,一张脸胖乎乎,显得和蔼慈祥,大约五十来岁,个子比他身边的女子还矮一起,他身边的女子大约三十五六,身材窈窕,卷发盘了头,细眉红唇,身上是青绿色香云纱旗袍,外罩着丝绒流苏披肩,行动之间流苏轻摆,风韵十足。

巧了不是,这位刚好就是叶应澜脑子里的那位……阿姨。

叶老太爷夫妇往前迎了过去,上海鸿安是叶家最赚钱的一家百货公司,爷爷跟上海商界人士自然熟络,聊了两句后,将他们带了进来,介绍起了余家夫妇。

轮到叶应澜小夫妻了,还没等老太爷介绍,这位唐太太就过来拉住叶应澜的手:“我进来一眼就认出了应澜,跟她妈妈一样漂亮。”

说着这位眼圈就红了起来,就算是要演《红楼梦》,她也不是贾母,自己也不是林妹妹。叶应澜自然不会跟着她哭。

唐太太大约见叶应澜没什么反应,她擦了擦眼泪说:“这么多年过去,应澜不记得我了?”

叶永昌提醒她:“应澜,这是你妈妈在中西女塾的同学,你妈妈最好的姐妹云凤阿姨,你小时候,她常常来我们家,你不记得了?”

她记得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他们俩在一间房闹得动静很大,她抱着洋娃娃站在门口,她爸告诉她,他和阿姨在捉迷藏。

以后的很多年里,她闹不明白,捉迷藏为什么会发出那些声音?直到自己跟余嘉鸿也捉迷藏了,才明白怎么回事。

叶应澜礼貌地浅浅笑:“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了,上海的那些,我都有些模糊了。”

“也是,瑶琳去的时候应澜才八岁。小孩子这么多年忘记了也正常。”云凤阿姨拍着叶应澜的手,看向叶应澜身边的余嘉鸿,“这位是?”

“唐先生、唐太太好!我是应澜的先生,余嘉鸿。”余嘉鸿笑着说。

叶应澜见唐太太眼里有明显的惊讶,不过她脸上笑容掩饰地好,她笑得温柔:“你妈妈要是知道你现在这般好,九泉下都会很开心的。”

这些话别人说,叶应澜定然感激,不过这位吗?她淡笑。

叶永昌伸手:“我们边吃边聊。”

落座的时候,那位唐太太笑着叫:“应澜,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余嘉鸿笑:“唐太太是贵客,我们是晚辈,还是请唐太太上座。”

叶应澜和余嘉鸿在末位坐下,听他们说上海的局势。

“我们家迁两家厂,到武汉在混乱中设备丢了一半,现在想要去重庆,到重庆了,现在地都没有,厂子重开之日,遥遥无期。但是从原本的杨树浦搬进租界的两家厂,现在日夜赶工,利润比战前高了好几倍。很多人都在说内迁,就是寻死……”

唐家祖上经营绸缎庄,二十多年前,洋线团进中国,这家开了线团厂、袜子厂、再后来专营针织,做羊毛衫、棉毛衫、棉毛裤。

他说战争之后,一双袜子的利润比战前高了四五成。

余嘉鸿轻声跟叶应澜说:“香港现在也是这个情况,只要工厂开工,利润好得不行,一个脸盆的利润也有三四成,战前根本不敢想。”

余嘉鸿说的这个消息,让叶应澜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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