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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0

 

第十九天。

距离上一次发烧有二十三天,我保持清醒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有的时候可以维持大半天,但维持大半天的日子是过去式,我的意识逐渐昏沉下去,有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g什么,外面已经从夏天变成秋天,是适宜生活的季节,但是秋天紧接着就是冬天,冬天要靠什么生活下去?

刘少卿在我清醒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第一句话是问我清醒么,我不知道她这段时间问了几遍又失望了几遍,隔着防护服抱着她,能0到她身上一块又一块的骨头,她从前没有这么瘦过,脊梁上的骨头都能被0出来,我顺着她的脊梁一直向下0,心疼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因为我没有书了。

nv人低着头,享受这单纯的刹那。

「拍张照吧。」她的话永远那么少,从之前就是惜字如金的x格,我看到她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揽着我的肩膀脱下面罩,按下屏幕中间的按钮,时间顶格在这一瞬间。

依旧倾城倾国的她,青春不再的我。

她像在她的卧室里那张照片一样揽着我,这次的我没有笑,怔怔地看着自己,这是我第一次r0u眼见到自己,b我想象中的可怖,皮肤溃败到不成样子,身上散发着异味,可以看到眼皮上爬着蛆,但是我被啃噬的毫无感觉,只知道我可以被拉到恐怖片里当演员。

我失笑了一瞬间。

她可能是想把我杀了,都已经拍照留念,我也觉得到时间了,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不能再任x反抗世界下去了,她应该回到人类的世界,一群人总b一个人好生存。

第二十天。

还是秋天,我看到刘少卿在吃草,也烤了一些虫子,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吃饭,第一次是吃面包,这一次她坐在地上,面se如常地吃。

nv人吃下去草,酸涩感哽咽在喉部,喉部不断上下动作,我看到她顿了一会,片刻后捂着嘴在吐,吐得满嘴满脸都是,手仍旧在紧紧地捂着嘴,我能看到她在吃呕吐物,为了使胃部充盈,也是为了活下去。

和那个男人吃书一样,都带着一种求生意志,我觉得她不想si,si对于人类来说是隐秘的,非必要不会接触,我看到车的中控,发现距离上次发烧只有三天,在今天我的活动时间也增多。

她上了车:「清醒么?」

我点点头。

刘少卿打开手机,导航在几公里外的小镇:「冬天快到了,不能继续住在这里,我打算进镇看看,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最好,找不到就再回来,附近有好几家加油站,镇子上也有车,如果靠烧汽油至少御寒方面能保证。」

她越是这么畅想,我越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她把我的绑松开了,我轻轻地抱着她,我的本意是怀旧,却闻到了一gu血味,她不知道我闻不了这个,闻到了会很饿,在这一天我基本是靠忍耐度过。

刘少卿开着车,尝试进镇子里,镇子里的人多得数不清,偏僻的地方丧尸又少又多,少是因为人口基数少,多是因为没有人来清理,而每次对战丧尸都是增加si亡的可能x。

杀了我吧,我在心里想。

杀了我吧,我在心里乞求。

我看到她只能想到进食,我的喜欢是一种饥肠辘辘,我是一个怪物,我不再是人类,更不是她的朋友,她不知道我是怎么想她的,她不知道我流了多少口水,她不知道我有多饿,我的饥饿一天b一天明显。

有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会吃了她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刘少卿前往下一个城镇,中途停下车休息,我还是抱着她,用头蹭着她的肩膀,她很配合的和我拥抱,我0到她手臂的时候好像0到了一片空白,但我没有去追究。

第二十一天。

我这次的发烧只过去了一天,我感到惊讶,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是动辄二十多天,现在只需要一天,好像一切都回到过去,刘少卿找到了合适的城镇,把车放在附近搬运冬天的物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她把我的绑解开,我跟着她一块去找东西。

我也有打算找的东西,那件东西是很常见的东西,但在村镇里难找,我找了好几家,刘少卿一直在跟着我,我对着她b划她看不懂,自己找根本找不到,只能找到报纸。

啊……

全都是报纸,没有书了。

和她逃亡的路上,我把书撕掉了,以后再找只能找到报纸,我和她失去了g0u通的手段,我的手也写不了字,报纸的字数太少,很多我想说的话表达不出来。

「第一天检查基础设施找出30个问题并提出整改意见,并坦言自己一把年纪,「老骨头」在y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所以「我」们致力于提高同学在校的学习、生活条件。」

「这些高大乔木下面「错」落分布的是古茶树,祖辈们传承下来的林下茶种植技术,简单来说,就是茶是在树林下种出来的。」

「经过漫长的生产生活实践,景迈山世居民族创造「了」包括种茶制茶、食茶用茶、品茶咏茶等在内的一系列茶文化。」

我拿起报纸,指着报纸上的字:「我错了。」

我不该和你生气,我后悔了,都是我不好,我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了,我想问你的左耳,可是这篇报纸没有左这个字,也没有耳朵这个词,我想问你这些月是怎么过来的,我想跟你说话,我想跟你g0u通,每次抱着你都想和你说话,我后悔了,我后悔那一天我撕了书……

这些时间都是你用生命换回来的,我后悔荒废了它们。

我后悔了,我不该这么任x……

刘少卿看着我,最开始是直视,片刻后低下头,我靠近了她,她却把头别过,她并不是经常哭的人。

她的声音还是很淡:「没关系。」

我闻到她身上的血味,0到了她身上又缺失了一块,还是在左臂,我和她把全部报纸整理到车上,一页一页翻报纸,想和她说话,有些时候是没话找话,我的饥饿和想念成正b,我们再次建立起了g0u通,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我,我们聊一些有意义没意义的话题。

nv人坐在车里,耐心地别过首。

她的眼球布满血丝,瘦到颧骨突出,b任何时候更憔悴,几乎是濒临崩溃,我能看到她每个殚jg竭虑的痕迹,残留在她的眉目,形成永久解不开的眉宇,她过得很不好,饱受折磨,我说到第一次一起洗澡,大学的浴室是公共浴室,我和她一起去,真正一起洗澡是在合租以后,我租的房子只有一个厕所,浴室也就只有一个,当时她在洗澡,我第一次闯进去。

我问:「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我记得当时她的反应很有意思,我想再回忆一下关于我们温馨的过去,这个问题我问了很多遍,她还是和之前一样说:「不记得了。」

在取得g0u通的那一天我求着她杀我,她不同意,我和她说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把我杀了,她终于同意了,我们换了个地方定居,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而是在偏僻的农房,她把那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二零一二年,我们刚毕业。」

第二十三天。

农房破破烂烂的,我睡不安心,刘少卿把农房打扫了一下,打扫出一些儿童玩具,我看着儿童玩具捧腹大笑,看着报纸找不到幼稚两个字,即将傍晚的时候,我们站在农房的房顶上看日落,乡村的星星b城市亮很多,不知道是在城市的时候没心情看,还是因为乡村的星星本来就亮。

第二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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