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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乾脆不睡觉,夜晚也泡在游戏里。一开始身t不太能负荷,只是後来也渐渐习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t,於是待在线上的时间越来越久。尽管目前已经差不多康复,她也戒不掉这个习惯。
这就是她为什麽上线时间常常那麽久的原因。
得到答案,记者也没再得寸进尺,进一步询问发病的原因。毕竟光是这一个消息,就足够他们写很多东西。
记者会很快结束,时寻还要在公司待一会儿,沈凝辛打算自己坐车回去,被他拦了下来。
没忍住手背遮唇打了个哈欠,见她这麽疲惫,时寻叹息一声,「我载你回去就行,等我一下。」
这里距离她家着实有段距离,搭乘大众运输回去不晓得要多久,沈凝辛是真的困,加上一旁小k赞同的眼神,不再推辞。
说实话,她和时寻虽然算是朋友,但仍然不到熟悉的地步。这样麻烦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记者会前,她早就料想到也许会有记者问她这个问题。对她而言,这并不是耻於开口的事,人人都会生病,加上目前她已然康复,大大方方告诉他人并没有关系。
等待的途中,手机突然进来一条讯息。
发讯人的名字是袁敬──即是游戏中的天以。
他的简讯字数不多,和本人一样。
──ok?
对方的ok,明显不如字面上那麽单纯。
沈凝辛的表情微滞,她食指抵着唇,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嗯。
幸好。
要是方才,记者继续问下去,当着那麽多人的面前、全国人的面前问她──为什麽得了ptsd?
她也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麽?
兴许是因为,她活该吧。
明明知道不该这麽想,但还是止不住,这样的想法偶尔仍会冒出来。若是袁敬知道,或许会得到一顿责备。又或者,沉默。
他会不会认为都是她的错?
轻笑一声,其中夹杂着无人知晓的无奈。
其实自己知道答案的。对方不会责怪自己,否则他哪会陪在自己身边。
──过不去的人,一直是她自己啊。
回程的路上,沈凝辛反而是一路清醒,视线全程望向窗外,不晓得是在欣赏沿途的街景,还是观察窗户倒映出的自己。
电台的音乐环绕车内,除此之外,两人半句交谈都没有。
直到下车时,沈凝辛才隔着车窗,和他道别。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去时,时寻把墨镜摘下,露出清晰的五官,「沈凝辛。」
「你应该……不会把好友删掉吧?」
闻言,沈凝辛眉头一拧,cha在口袋的手ch0u了出来,显然不太明白对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感觉自己的人品遭受质疑。她口吻染上不悦,「为什麽这麽认为?」
脱口而出的瞬间,时寻想後悔都来不及。他感觉最近智商有些下降,否则怎麽会问出这样一个失礼的问题。
惹对方生气也是意料之中。他坦率道歉,「抱歉。」
将墨镜再度挂回鼻梁上,情绪彻底被隐藏起来,声音变得有些低,「我们两个,还是朋友吧?」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心中有些忐忑。毕竟这一次的风波,基本上是因他而起,沈凝辛本不该被卷入这起事件的。
虽然她态度配合,没有抱怨半句。但是时寻已经看出来,她这两年神隐的原因不全是因为她所说的生病,必定包含其他因素。那或许才是真正的理由。
然而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关系,对方不得不把伤疤揭开,甚至告诉全国的人。也许她看上去不受影响,但是那有可能只是外表。
所以她生气、讨厌他……其实都很正常的。
完全不晓得眼前男人心中究竟在担心什麽,对於他的问题,她感觉有些好笑。恰好一阵冷风吹来,拂过她怕冷的脖子,先是缩了下肩膀,沈凝辛才反问:「不然呢?」
想到这次的绯闻,她难得开了个玩笑,眉眼染上淡淡的笑意,语调轻松,「不是朋友,难不成还是男nv朋友?」
扔下这句话,沈凝辛回过身,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进去自己家了。
独留他一个人,宛如石化般愣在车内,半晌都回不过神。
其实沈凝辛的想法并不像他想的那麽复杂,说实话,现在的她已经不太常回想起当时的事情。
偶尔仍会感到自责罢了。然而她明白,这是不该出现的情绪,很多人都说并不是她的原因,不必感到愧疚。
沈凝辛也挺想说服自己,只是大概还需要给她一点时间。
时寻担心的点,她回到家时就想通了。感到意外的同时,还想笑。
并不是因为他的举止好笑,而是对方真心将她当作朋友的举动,令她感觉窝心。
将外套随意地挂在衣帽架,她登上微博,试了几遍密码後才终於登入。
澄清新闻在记者会结束後不到十分钟就已经刊登在网路上,不过当时也有现场直播。先前骂沈凝辛的人几乎都不见了,只剩下两、三个顽固的人继续当键盘侠,但是很快淹没在其他人的口水底下。
现在的留言都很正向,有人要她加油,有人关心她的身t健康,还有游戏的玩家跑来底下认亲,完全没有察觉游戏里的风云人物原来在现实中也颇具知名度。
游戏中的事迹被扒出来,粉丝间互相科普,接着所有人又折服於她的实力下。
虽然也是有人疑问,她的身t不适是否只是个藉口,其实是游戏成瘾,不务正业。
沈凝辛看完这条留言後就不再继续往下翻。站在客厅犹豫很久,然後发了一篇文。
内文是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谢谢那些事发当时仍相信她的粉丝,维护她、保护她。
同样,也是感谢他们这两年来的不离不弃。
时间接近傍晚,她发文後便把手机放在桌上,去洗澡了。打算将一身的疲惫都洗尽,顺便泡个澡放松一下。
从浴室出来,她拿毛巾擦着sh漉漉的头发,正打算回去卧室。只是当她站在门前时,却莫名停下脚步。
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低头望着地板,轻轻眨了下眼睛。
然後手缓缓放下,自然地贴在大腿旁。沈凝辛抹去脸颊上的水滴,突然转了个方向,往另外一间房间走去。
眼角余光瞥见散乱在客厅桌上的那些纸张,她下意识转过头,再来没有半点迟疑,走过去将凌乱的桌面整理乾净。纸张被她整齐地叠在一起。
指尖轻抚,手下的触感令她熟悉又陌生,似乎g起了以往的记忆。
其实不是写不出来,只是感觉总是不对,自己始终不满意。感觉像是被局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她想要突破、试图有所改变,不想要固定住自己的风格。尽管大家称许她为天才,但是沈凝辛明白,不懂得付出与努力,到头来只是个蠢材罢了。
最终,她往那间始终紧闭大门的房间而去。深呼x1几下,沈凝辛推开房门,披在肩上的毛巾不小心滑落,只是她的心思全不在上头,根本没有注意到。
里面没有开灯,没什麽光线。但是不难看出,里面摆放着各种乐器。b如推开门,就能看见放置在墙角的一把木吉他。
所有乐器都被她用防尘套保护好,只是单看形状,她也能准确叫出每样乐器的名称。
沈凝辛仍然记得,这里其实才是主卧。不过当初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