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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思及此,姜轻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难言的躁郁,微微眯起了眼睛,望着青年握着自己的手沉默不语。

柳惊绝羞涩地垂下了眼,那被长睫遮挡的眸子,倾荡的满是对面前女子的柔情与爱意。

指腹紧贴着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亲昵地摩挲着,忐忑又期待地等候着她的回应。

谁知下一刻,姜轻霄骤然松开了他的手,并试图抽出被他紧握着的长指。

说出口的话恢复了初见时的那般彬彬有礼,听得柳惊绝心口莫名的发寒。

“那轻霄便恭喜柳公子了。”

闻言,柳惊绝神情一滞,只抬头望了姜轻霄一眼,便可以确认她想岔了。

当即,柳惊绝不敢再耽搁,手中使了些力气攥住了她的指尖,口中焦急道。

“轻轻、你是不是”

谁知他话刚开口,便被门外的呼救声给打断了。

“姜大夫,快、救救俺家孩子!”

听闻有人呼救,姜轻霄无暇再顾及柳惊绝说的是什么,下意识地挣开了他的手,打开门跑了出去。

来者是一对年轻的小妻夫,丈夫的怀中正紧紧地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哭得眼泪婆娑,而妻子则站在一旁焦急地向院内张望着。

姜轻霄见状,连忙将其请了进来。

“什么情况?”

她边说着,边打开了抱着婴儿的襁褓,蹙着眉仔细地查看着情况。

“前些阵子,他突然半夜总哭,怎么哄都没有用,我们以为是闹觉,或者是被吓着了,本想仔细养两天便能好来着,谁知道昨日便开始不吃奶还出了一身的红疹,现下又开始发热了。”

孩子的阿爹一边抹泪儿,一边说明情况。

听完,姜轻霄点了点头,眉心淡蹙,“可能是得了荨花,所以才会难受得不肯吃奶。”

“不用担心,我给他开点药先用着,回去时一定要仔细地裹好,切莫见风。”

她说着,将孩子的襁褓重又仔细地裹好,递给了孩子阿爹。

颠簸中,孩子的手臂伸了出来,张开了五指,眼看着就要朝自己通红的脸蛋抓去,姜轻霄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她捏着婴儿的小手,将其轻柔地给放了回去。

接着温声嘱咐大人,“还有不要让他乱动,若是抓伤了脸颊,会留疤的。”

交代完一切后,俩小妻夫对着她连连道谢,带上孩子走了。

折腾了一阵后,姜轻霄已然将方才的那件事给抛掷脑后了,并在柳惊绝追上来想向她解释时,淡声打断了他。

“抱歉,我需要去磨药。”

荨疹虽然不致命,却染易力极强,恐怕今日过后,便会有许多儿童前来就医。

她需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闻言,柳惊绝心口一滞,随即改口,“我帮你。”

谁知姜轻霄却罕见地拒绝了他。

“不用了,我一人便可。”

治疗荨疹其中的一味药需要花椒,而据她所知,柳惊绝闻了花椒味会止不住地流眼泪。

简单的几句话,便轻易地将柳惊绝推入了深窟。

让他一瞬间变得浑身冰冷,心肠绞痛。

仿佛又回到了还未化形时,只能远远地瞧她时的场景。

看着她亲昵地抚摸着山猫、松鼠,甚至就连一株开得庸俗的野花都能获得她的怜惜。

可她却从未朝他的方向瞧过一眼。

明明他们相距不过十几步,中间却犹如隔着天堑一般。

于是他拼命修炼成人形,跨过了那道天堑,又汲汲营营千方百计地去靠近她,侥幸得到了一点偏爱。

又因太过忘乎所以,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给轻易给摧毁了。

柳惊绝喉间滞涩,疼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悔意弥漫,却不敢违抗姜轻霄的话,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入了药房。

随着女子背影的渐远,柳惊绝的世界,彻底晦暗了下来。

待备好足够多的药粉后,姜轻霄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由于长时间的滚药碾子,她的指根处已经磨出了几个透明的水泡。

可姜轻霄却无暇顾及,方才那孩子走后,她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于是又找出收录治疗荨疹药方医书来,仔细看了几遍,确认为那个孩子开得药方无误后才长吁一口气,从药房中缓缓走来出来。

夜已深了,虽正值冬末春初交替,可仍霜深露重寒气逼人。

姜轻霄跨出门槛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下月亮,微微蹙了下眉。

只见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大,周围却散发着橙红的光晕,像极了一只血色的眼睛。

这让姜轻霄无端地想起了自己曾看过的一个志怪故事,说是当月亮变成了血红色,疫兽蜚便会降临人间,给人们带来灾祸。

虽是个志怪故事做不得真,可此时望着天上的这轮血月,姜轻霄的心中隐隐生出担忧来。

她低吁了口气,刚从月亮上收回的视线,却被不远处站着的身影攫住了。

青年不知站了多久,久到雾兰色的肩头都凝了一层清晰的薄霜。

与柳惊绝目光交接的一刹那,纵使夜色浓重,姜轻霄还是看到了他眸中那被强压下去的红意与水光。

她微微蹙眉,问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青年张了张口,柳眸中的情感瞬息万变,似有千言万语闪过。

最后只惨然一笑,面上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与讨好。

“等你。”

柳惊绝虽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姜轻霄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不让我进药房,那我便在原地等你出来。

想到这儿,姜轻霄心中一酸,随即那股闷滞又接踵而来。

她不明白,柳惊绝既然已经有了心悦之人,为何还总会做出这种令她误会的事。

随即,姜轻霄又好似想通了什么,唇角扯出一丝苦笑。

或许,他对谁都是这般赤诚真心不设防,甚至到了执拗的地步。

他太干净,心不净的只有她而已。

姜轻霄眨眨眼压下了胸口的异样,滞声接道:“院里冷,进屋吧。”

说着,她抬脚迈进了屋门,假装没有瞧见青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牵她的动作。

二人一夜无话。

翌日中午,果然如姜轻霄所料一般,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幼儿出现了与那个孩子同样的症状。

幸好需要用到的药都已经被她研磨包扎好了,挨个给家长嘱咐注意事项后,便一一送走了。

这种情况一连出现了四五日才渐渐停歇,就当姜轻霄以为已经平稳度过了一个小高峰时。

形势却陡然严峻了起来。

“小姜大夫,我们按照您说的,给孩子喂了药,刚开始还有些用,可到最后怎么发热更厉害了啊。”

“对啊对啊,我家孩子烧得都迷糊了,别说奶了,水都喝不下去!”

“我女儿也是”

“俺家的也是”

应和声此起彼伏,搅得姜轻霄额角越来越紧。

她按照那些家长说的,一一查看了她们孩子的症状,看到最后,眉头越蹙越紧。

心也越来越沉。

是荨疹的症状没错的,可为何用药无效呢。

姜轻霄咬紧了口中的软肉,拼命地回想着幼儿荨疹的判定方法与用药,企图寻找出用药纰漏。

并顺手抱起身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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