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反而是打起全神贯注的精神，警觉异常。

其实利爪才是正常的态度，这样轻易被套走的玩家就像是左脸写着好骗，右脸写着毫无防备，带着一种对哥谭的熟悉与融洽，又天真得过分。

就连刚认识不久都迪克都有点担心玩家出门就被骗走，但也能看出来在此之前对方都处于一种备受保护的环境，却又好像不完全被养成了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柔弱小少爷。

或者玩家本身就带着一种极为矛盾的气息，才让他这样容易接受对方。

弥赛亚就像一团可以捧在手心里柔软又轻飘飘的棉花糖，是此次之前，身为利爪的迪克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存在。

他所见过的贵族男孩，那些小小的猫头鹰，从来都与这样的形容词毫不相关，带着小孩那种让人厌恶的，天真的恶毒与残忍。

而那些普通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屈服与夜枭的统治，又深深憎恶着他。认为是那个男人夺走了他们所珍贵的自由。

而完全没有思考过他们又有多少人是活在对方的庇护之下。

像是胆大的孩子，在父母的影响下他们或许勇敢的捡起石头丢向利爪，比起更加凶狠可怖的夜枭，他们更敢朝着迪克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们没有对死亡的概念，只知道做这样的事情会得到推崇与夸奖，而他们又不敢真的去面对可怕的夜枭，可笑的勇敢而趋利避害。

又或者法庭之中那些更加年幼的利爪，但他们从来不会有多么好的关系。

他们是物品，是被洗脑，好用的一把把刀刃，也是猫头鹰们手里的玩具，那些贪婪的白面具以利爪们的相互厮杀为乐。

高座斗兽台上欣赏下面厮杀的鲜血与死亡。

其实迪克也隐隐有所察觉，究竟有多少同类，多少利爪厌恶憎恨而嫉妒着他。

嫉妒什么，当然是嫉妒他与夜枭之间的关系，而这同样让迪克感到茫然与内心中难以平复的复杂心绪。

结果这样算来算去，弥赛亚，一个来历不明的玩家，却是他所有经历以来，唯一，一个向他表露出善意的孩子。

可迪克又明白，对方又不仅是全然的天真而无害，他有能力自保而敢大胆而坦然的对他人表达出信任，这往往是他们这样都快要被黑暗同化的家伙们难以拥有的。

蝙蝠侠的善意是真的，但利爪更看得到对方不会信任自己……但他会信任玩家的。

哪怕有着一定的怀疑，也会信任身为玩家的迪克格雷森，他才是最接近蝙蝠侠认知中，那个搭档，罗宾，夜翼的形象。

利爪安静看着玩家与蝙蝠侠的交流，看着他坐到蝙蝠车的副驾驶座，那个名为闪电侠的男人说了一声你的车太慢了我先……

语速过快的话语还没有结束，人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弥赛亚像一只警觉的柴犬，大胆而好奇地四处看了一圈蝙蝠车内部，眼中有着毫不遮掩的跃跃欲试，但没有伸手使出乱碰，他很有礼貌。

这是杰森教的，出门要有礼貌，就算殴打罪犯也可以在打到三分之一活的时候补一句抱歉。

根据弥赛亚对蝙蝠一家子的熟悉程度，布鲁斯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将人带回了蝙蝠洞，而玩家一下车就看见那位老管家，以及已经早早到达现场的闪电侠，他正在吃老管家带来的食物，速度非常快，明显一晚上的消耗让他感到肚子非常饿。

而明显已经知道前因后果的阿尔弗雷德看向这位明显来自平行宇宙的客人。

“你好，该如何称呼呢，这位先生。”

玩家四处张望了一圈，最后回答，“你可以叫我杰森托德。”

他已经知道这个宇宙罗宾迪克死亡之后蝙蝠侠再没有任何一位助手，而他并不准备久留，更何况就算都是迪克，他这个，差别也太大了，与其说出来让所有人都不自在，还不如不知道。

当然，弥赛亚想要像糊弄杰森一样糊弄大黑漆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蝙蝠侠很明显比他想的还要不依不饶，所有问题都非要刨根问底，犟得弥赛亚真的很想一拳打过去。

没关系，遇事不决，打一架就好了，爽朗。

“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肯说清楚，那么你要我们怎么对你接下来的话语保持信任。”

蝙蝠侠的语气并没有多么严厉，甚至对比起其他同位体已经算是非常友好，只不过态度也是明明确确表达出来了。

弥赛亚想了想，还是不要一言不合就给蝙蝠侠一拳，这样好像不是很好，最后玩家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他就要承担起和蝙蝠侠面对面的重量，着实艰难。

他向老管家询问可以给他一盆水吗，而对方点头离开。然后玩家又开始掏身上的卸妆工具。

而蝙蝠侠就安静地在旁边盯着玩家，闪电侠有点闲不住，在蝙蝠洞找了一圈，把其他的小零食带了过来，一边吃，一边看着已经接过那盆水，站在桌子旁边开始卸妆的男人。

弥赛亚的化妆技术也不错，从杰森到暴君到利爪，全面大升级，保证亲爹来了都认不出来他是谁。

而蝙蝠侠就看着对方动作娴熟地一点点擦去脸上的妆容，从完完全全陌生的一张脸，变得越来越带着那样熟悉的轮廓，也让他的心跳从平稳逐渐变得越来越剧烈。

当玩家将脸上的伪装彻底卸掉，又用毛巾擦干净脸，再次抬头时老管家都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