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若是想毁药材……一把火足够,只需趁我们不注意借机将药材当场焚毁,即可大乱我们的计划。”
姜林、陆秋白和周统领三人聚在一处冥思苦想。
“要如何,才能不引起对方注意,悄无声息地将药材运进程去……”
自平川县回京的一路上并无多少遮挡,只经过几处山林极有可能被人埋伏,她们不知对方底细,无法准确做出判断,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对方极有可能是亡命之徒,生死之中,她们并不占据优势。
剩下的唯有智取。
她们一大堆人马来来往往,目标十分明显,即便乔装改扮,也有掩耳盗铃之嫌,即便能骗过一时,也很有可能在进京之前遇到不明所以的山匪阻拦。
陆秋白思索片刻,提议道:“我有一个注意,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从之前对方的行动来看,对方认的多半是人,而非物件。”
“不如由我们三人领一队,让另一面孔陌生之人再领一队,所带药材三七分,由我们先行领队带三分药材回去,再由余下的人错开时间另行绕路回去,带回大部分的药材。”
“如此即便一方被袭,另一方能顺利带回药材的可能性便增加了许多,只是这样一来恐怕我们得收购的数目得再提高一些。”
周统领点点头表示明白,但依然提出一个疑问:“只是这样一来,若是带着七分药材的遇袭,那剩下的数目要是不够该怎么办?”
陆秋白沉吟道:“这其中确实有赌的成分在,若是如此,我们这一趟或许就功亏一篑了,不过依照先前他们办事的路子,我敢赌他们定会袭击我们这一队。”
姜林补充道:“既然如此,不如兵分三路,向县衙再借些人手,从邻县收购药材之后径直运往京城,这样我们已经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走,他们行事更加不会引人注目。”
陆秋白肯定道:“你说的有理,那就这样办?”
在出发之前,她们与两外两队领头之人约定好,若是遇到袭击,一律弃车而走,将东西留给贼人,不可硬碰硬,要注意保全实力,回头再向上汇报便是。
县令大人连连称是,极力配合地点了县衙里最机灵的衙役去办这事。
收拾好之后,几人再次启程,这次需全力赶回京城,摆出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如此一来才更有信服力,能让对方更信几分,即便对方觉得她们这个先锋队是个圈套,也会忍不住集中火力来攻她们这一队。
若是不来,她们能先将一批药材带回城中,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赶在夜色再度降临之前,她们已走在路上。
暮色沉沉,一行人走在道上,留下长长的车辙印,在暮色的烘托下,看不真切,乌云遮蔽星空,月色不似前一日那般明亮。
寂静的风声围绕着她们,队伍里只有沉闷的车轱辘滚过泥土的声音。
风里混合着一丝湿漉漉的气息,像是将要落雨的兆头,夜间赶路,于她们也十分不利,若是不一小心,极有踩到路上的坑坑洼洼,视野不明,加上颠簸之下,行进的速度也就逐渐慢了下来。
陆秋白偏过头,正想问问姜林,她觉得对方会选择什么时候袭击。
忽然见到林中闪现出一道刀光,在黑暗的夜里尤其明显,顿时不由自主地将马头调转过去,试图挡在她身前,同时急喝出声道:“小心那边!”
岁寒之日(十一)
姜林听到声音就立刻警戒起来,屏息凝神注意着周围动静。
很快她也看到了藏在夜色之中的危险,高声喝道:“敌袭!”
危机一触即发,暗中埋伏的贼人见行踪已经暴露,立即露出凶狠的獠牙。
夜色之中难分敌我,按照出发前的约定,若是遇到袭击如有不敌则假意溃逃,弃车而走,经过上次的教训,此行她们携带的都是精锐,且在出发前做足了演练,以确保将伤亡降到最低。
众人且战且退。
陆秋白未曾训练过马战,虽习过剑术,在马上却显得左支右绌,看起来逐渐有些不敌。
姜林尚有飞针护身,一时间竟无人能近她左右,见陆秋白有些吃力,心中担心,想去帮她一二,却因此分心,被贼人寻了空档,伤到了左臂。
对方果然如她们先前所料,选择现场毁尸灭迹烧掉药材,因而个个下手凶狠不留余地。
虽众人早有准备要弃车而走,真到了短兵相接搏命的关头,却没有那般容易脱身。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陆秋白见姜林被伤,急道:“林姐姐!”
顿时一阵剑势劈开围着她的几人,顾不得伤人几分,策马到姜林身侧,挡住向她而来的攻击。
周统领心中也是有些慌乱,没料到来的这群人武力竟这般凶猛,见他是头领,着重攻击他一个,他自己尚自顾不暇,难以招架,见姜林被伤,担心回去难以向侯爷交差,却又无能为力。
空隙间见随行的那个姑娘赶到姜林身边,似乎暂时能够抵挡住地方攻势,也略微放下心来。
火光渐渐炽盛,伴随着冲杀叫喊之声,一时间犹如置身白山村火海,姜林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莫名一痛,差点又敌人砍到,还好陆秋白抵挡及时,未再有损伤。
周统领早已下令撤退,但对方似乎也已看穿她们的意图,将她们团团围住,不留丝毫可趁之机。